青州从事

我们多么草率地成为了孤儿,玛琳娜

你完全不想起来是吗

三代和宁宁转世,虽然但是对不起真的太蠢了,被狠狠笑到了。

那啥截止记者发稿日期前,宁光逢是一点也没想起来呢,七年了呢宁光逢,你是完全不想起来是吗。


至于那个倒霉催的没人过抓周的老三是谁,对不起是堂堂一代我自己。


以下正文,过剧情时实在太好笑了对不起。



以前我好奇为什么母皇给我指一个私生子做婚约对象,虽然他是挺可爱的,但是他人实在是不太靠谱啊。而且他小我九岁。

到后面,其实刚成亲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好,他心里念着我四叔叔门下的小师妹。三姨着人去看着,大约是怕他跑掉,其实究竟也没跑。我大他五岁,他没个定性,更显小。母皇给他小师妹调到炎州去,不算近也不算远,我后面瞧着他日日里想着小师妹,又是做腰带又是纳鞋底,心想他还挺能耐,可是这究竟和我没关系。

其实没关系也就没关系,母皇和父君二人之间,关系本来也没那么好,我便也不觉得夫妻情分那么重要。他左右给我一个女儿继承一下土财主家的地产,别的也就无所谓了。母皇在夜白出生后,爱上一个小她九岁的私生子。我有时候想她是不是觉得私生子很如何是一回事,给我也订了一个私生子做未婚夫。我倒是无所谓的,毕竟如果她不认,我那两个弟弟一个妹妹,都是私生子。这羽都是一点底线也没有了,母皇把孩子认回来这事可能也是羽都最后一点良心。后来这点良心也没有了,她完全跟我父君分居了,十多年夫妻过成一对怨偶,后面连郑叔也怨忿。她偶尔回来看一眼,连父君的宫殿也不怎么进,除了检查功课认真,什么都不认真。

我去金吾卫的校场接夜垂,看着我那便宜未婚夫在校场上跟人舞枪弄棒。我跟阿花骂,狗崽子。阿花说,是挺像条狗的。就是细犬没那么壮实。我说饿几顿就成了。

阿花又问,陛下怎么给你订这么桩婚事?三殿下和二殿下的婚事,我看着都比你靠谱。

我说鹣鹣的婚事才离谱,鬼知道母皇从哪个旮旯缝里找出来一个布衣,灰不溜秋的,要指给鹣鹣。

阿花说,凤君没意见啊。

我说,父君又不管事,他要是管,肯定硬把我指回北狐去,那还不如这个小玩意儿呢。我见过雪班叔叔那画像,圆滚滚的,要挑也还是这狗崽子俊俏。至于鹣鹣嘛,我娘和郑叔生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

反正事情后面是就这么定了,他十七岁那年灯会,我送他一盏灯,他没收,怀里抱着另外一盏。

我说你仔细着点,他说仔细什么。

我便义正辞严地胡扯:我最近查到一桩低劣灯烛生产案,这些灯烛在羽都大量流通,所以我看你怀里这盏灯烛油不足,很可能有别的填充物,容易侧翻,嗯,注意不要引起火事。

他是真的笨蛋,听完之后半懵着,睁着眼睛抓瞎。我便把灯塞给他,出于你的生命安全考虑,我说,换一盏。再见。便提着灯开溜了。

后面跟他关系好起来时,问起这件事,他说,哎,我那时候脑子轴,你那灯看着就值钱,就该多收几盏卖了换。

我说你缺钱啊,你缺心眼儿。

他说不是都给你了,心眼儿给了,心也给了。他睁着一双眼睛看我,情思脉脉地,一派风流倜傥。我说,不想小师妹了?

他说,哎,世界上只有生生对我好。我说是是是,对对对,依依说什么都对。

左右他是会玩的,御花园里那些树,数不出来一棵没被他爬过的。我说你再在树上给我扔果子,仔细把我砸成大傻蛋儿。

他说你变大傻蛋儿了好啊,我就当多养了个女儿,每天背着你跑。他把不知什么时候作好的小像拎给我,说,看,这是你家依依哥。

我说,弟弟,仔细点儿身子。戕害宗室可是大罪。

他作势便要爬回树上去。

后面我想,会不会其实卢依对树比对我熟。毕竟后面我从羽都某一条街上把他捡回来的时候,他认树可比认我快。反正过到现在五六年了,也没见得他想起来我俩之前还有那么求而不得的一段。不过他是大傻蛋儿,我也挺乐意。

之前的事情嘛,想不起来也挺好,继位那时候浑浑噩噩的,这边按了按那边,皇祖母是把世家清理了,留下来千头万绪,结果彻底理不清。我忙完正事,父君太后老大人就来催我催生,我活得像头驴,跟卢依说话,他还不理我,搞得我那两年疲惫得像苦刑犯。父君倒是和老情人甜甜蜜蜜续前缘,我对这郑叔那张木板脸,情绪一度非常抑郁。

三姨姨说,过两年就好了。我过着才知道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。卢依一开始生了个儿子,做着凤君,仍旧不愿意搭理我。我壮士断腕一样想,算了,大不了就当跟母皇一样,扔在宫里,也无所谓了。反正再生一个女儿,也够堵我父君那张叨叨碎嘴了。

后面他突然就软了态度,在阿莱出生之后,他突然就主动找我,跟我示好,不再跟我说他爱他的小师妹。我还有些惊恐,以为他不太好使的脑子终于萌发出一点小算盘,要让我做一人带俩娃的单身母亲。那我必然不能让他如意,喂饭哄睡什么的,我可一点都不想做。于是我非常机智地抽身就走,说,你好好儿休息。阿莱和阿淮,我送给你。

他惊恐地说,你不要我了?

我对他的思路从来叹为观止,这跟郑叔吵架必然是稳赢的那一方,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,何况我看他跟鄢将军练出来,倒确实是能打死老师傅的那一挂。

我说,你等我退位再去找你师妹好不好。

他说啥?

我说,你师妹。

他说,你觉得我在干啥?

我说,你不是预谋要跑路,把阿淮和阿莱丢给我养?

他想了一会儿说,好主意。好主意啊!

我说,去你的,小混蛋,狗剩儿。

他说,你果然很会骂人。

我说我骂你呢,小狗崽子。

卢依想了会儿说,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?

我说好吧你赢了,我说不过你。

他说,我就是脑子比你聪明。

我说好好好行行行对对对,你说的都对。

总之关系是就这么好起来了,秋狩上他给我抬一头白虎回来,我说,过年吃席呢。卢依说,哎,不够大,不爽快。我说你还想干啥。卢依嘴里跑马放缰,由它修炼三百年老妖怪,再给我一棒打杀。我说,可把你能耐得。你看我弟媳妇,不比你能打。

卢依说,我这不是怕你冬天冷嘛,我又不怕,你半个北狐人还怕冷得紧。

他身上着实暖和,我冬天里睡觉,睡着睡着便凑去他身上了。我说行,我跟阿花睡去。卢依说,你家阿花看着人家呢,能给你这机会。

我说去你的,阿花永远是我的阿花。他就笑,甜腻腻的,叫人快活。

反正我是想着,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好,他给我寄画像,给我寄信,送有的没的的小东西,又隔三差五来看我,搞得我事情做不进去,光想着玩儿去了。风乐说,可真是小孩子性格。我说,夜白好啊,多稳重。风乐嗯哼一声,走开去做事了。

我可整整等了六年啊。我心想,六年呢。后来第八年的时候,卢依给了我第二个女儿,我想了想取名叫姜衿。老三还是跟卢依一天生日,想想也挺巧。我本来挺开心,但是在卢依的事情上,凡事不能太开心,不然就会乐极生悲。

所以说世事吊诡就吊诡在,当年十月底,他出门去玩,人给玩儿没了。

十一月甫一开头我踏进宫时,宫里没人,御花园的鱼都活跃了很多。我问侍卫,凤君人呢。侍卫说没看见。去金吾卫逛了一圈,二弟媳妇儿宛宛说,没见着,乐得清净。我深有感触说,狗剩儿真吵。我又去刑部,刑部打哈哈说,请陛下恕罪,您的凤君丢了。

我说啥?丢了?那么大一狗剩儿玩意儿能丢?老天真是开了眼了。风乐,我亲亲弟媳妇儿像看鬼一样看我。我说,你听错了,我是说他怎么就能丢了呢。

风乐说,马球赛上丢了,能耐吧。

我咋舌,羽都治安真烂,我找宛宛把金吾卫多揍两顿,还真能给丢了。

风乐说,你不紧张?

我说,那啥,倒霉玩意儿那脑子丢远了我估计也找不回来,月底我在宫宴上跟刺史问一问,回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谁捡着。

结果月底宫宴问了一圈万事没有,新派过去的变州刺史一脸严肃地跟我算路程,结论是这个倒霉玩意儿身上没钱跑不到变州。他给我画了个饼说,饼里找找。我说你可真是个大聪明。这饼也就那么点大吧,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个州吧。我寻思着我还不如指着这倒霉玩意儿还在羽都,正月十五街上找人去。反正每年街上都能给我拎几个奇形怪状的小孩儿,搞得像羽都治安打拐只靠我一个人。三姨姨说,没事儿,先找找。两个妹婿说,我在部里问问。风乐说,真能丢两个月?

我说能耐得他,说不定能给我丢一辈子呢。姜思玄这不贴心的妹妹在我面前笑了整三天,鹣鹣说,我跟姐姐去找。

我说还是小妹妹贴心。结果到了年尾事情一桩接一桩,卢依那个倒霉玩意儿丢了两个月音信全无。我正焦头烂额地找,风乐跟我说郑叔那个老倒霉蛋儿给鹣鹣订了桩婚事。我说啥玩意儿。一打听,还办给了一个丑丑的家伙,我说鹣鹣才十七,这上赶着卖女儿呢。风乐说倒霉爹还把鹣鹣带回去关了小半月,我听说那继母还刁难鹣鹣。我就去跟夜垂告状,自己先去把老头子骂了一顿。我以为夜垂要回去跟他爹商量,谁知道他直接跟他媳妇儿上门把男方一家上下打了一顿,还跟三姨串通一气,当月就把便宜娘调去了朱州。

鹣鹣被夜垂带回来,抱着我哭。

我说母皇可真是给你找了个倒霉爹,枉她还对你倒霉爹那么好。宗室的事儿,多少也轮不到你爹和你便宜娘管。

这事儿就算了了,我开始等着正月十五去灯会上捡人。

我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,捡回来妹妹之后,还真的在街上捡回来那个倒霉玩意儿。

十五的时候我在街上闲溜达,没一会儿还真见到了一个看着怪眼熟的。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丢了俩月的倒霉玩意儿。我跟侍卫说,给我带过来问问。

我在临街的茶楼隔间等着,等了一会儿他被带进来。我说,你叫什么名字。

他说,大人,小的叫拓跋文博。

我说你叫啥?

他颇羞涩地别过脸去说,小的叫拓跋文博。

我心说你可真能耐,怎么不叫舆地考古叫文博呢,怎么不姓宇文鲜卑姓拓跋呢。这名字咂么咂么还挺,离谱。

我说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儿。

拓跋,呸,舆地说,小的失忆了,醒过来就给自己随便取了个名儿。

我说,啊哈哈,那你这个名字,还挺不错的啊。

倒霉玩意儿说,小的也这么觉得。

我想了想问,你知道我是谁吗?

倒霉玩意儿说,你是谁。

我心里骂了他几百顿,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地说,狗剩儿,我是你娘。

他说,你看起来年纪轻轻,虽然我记不得,我可不是傻子。

我说行吧,你要不要入宫做我的贵君?

倒霉玩意儿说,啥?

我说,你要不要。

我话还没说完,他一拍桌案站起来说,臣实在是魅力太大了,既然陛下想让臣入宫,臣就不占陛下科举的名额了。

我说你还挺自觉。

然后倒霉玩意儿就跟我回去了。我事后想着正月十五这玩意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得敲他一盏灯才好。后面想想他可能连吃饭的钱都没了,遂作罢。

进宫后我顺便给他晋了个梅君,反正本来后面那么大一片,也就卢依一个人,就当他凤憩宫住腻了换个地儿算了。

临上朝前夜我半梦半醒间还在想,会不会有人提议要立这个倒霉小伙儿做凤君呢。那还挺奇妙。

大冷天里有人焐着其实挺舒服,在傲雪殿睡了两天,隔天我散了朝去瞧瞧他有没有想起来,一进门,倒霉玩意儿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,陛下。

我说你咋了。

他说,我怀了。

我说,哦。不是,等等,啥?你啥时候怀的?

他说,臣想着可能是前两天吧。

我大受震撼,我说,啊,哈哈哈,那你可真厉害呀。

我后面跟亲亲弟媳妇儿风乐一寻思,风乐说,指着你给当接盘呢。我万分苦闷说,明明他才是狗。

风乐说,一窝都是狗。我揉她说,我亲亲弟媳妇儿叫两声给我听听。

风乐说,你俩还挺会玩儿,原来我看着痴男怨女的,失个忆弄成个话本子,也是情节丰富。我找人写写,过不了仨月羽都上上下下都得是你俩的离谱事。

我说,我可愁着呢,老三周岁谁给办呢,这狗剩儿不想起来,我家老三岂不是没得老爹办抓周。

风乐说,老三真惨,送给我呗。

我说你走。

她吐吐舌头走掉,我抓着头发继续发愁,我家老三四月满周岁,狗剩儿不想起来,岂不是没得抓周宴,真愁人。

结果这狗玩意儿真的没想起来,他跟老三本来是一天生日,我把老三抱着去给他送礼物,卢依说,陛下这是做什么。他看着端给他的生辰礼,人一愣一愣的。我说,给你过生日呢。

卢依说,我不是十月生?

我说啥玩意儿?然后想起来他还失着忆。我想想算了,说,啥,没事儿,记错了。狗玩意儿说,我听侍卫说我长得像您凤君。我怕侍卫说太多让他本不聪明的脑瓜子雪上加霜,就跟侍卫统一训了话让不要说他就是我凤君。这些侍卫脑子也灵光得让人发愁。

我说,啊,是挺像的。

卢依,不是,舆地就说,那您凤君呢?

我说丢了。

舆地,不是,拓跋文博,太傻了这个名字——就说,那我长得像他?

我以为这小脑瓜子终于灵光了一次,等着他说下文时,他说,您对凤君情深意重,实在是世所罕见啊。您既然要过,臣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
我垮着脸说那确实啊,我国库钱太多了,总得想办法花点。

那时候狩姐我还没调走,我跟狩姐说这事儿,狩姐说,倒霉玩意儿,可别是以为你心有白月光。

我说我还寻思着,他是觉得阿扬是怎么一回事。

狩姐说,你们家卢依,脑子还是灵光的,就是灵光不对地方。可能你该查查羽都的烂话本子生产销售问题了。

我说,他总不能给自己安一个,什么,楚楚娇妻,离家出走,失忆怀孕,路遇接盘,忍辱入宫,结果冤大头还心有白月光什么的……吧。

狩姐拿一副难以启齿的目光看着我说,你很有阅历啊。

我说,阿花看的,是阿花先动手的。

狩姐说,你想开点,他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。左右他觉得在宫里吃穿不愁,还有冤大头给他带儿子,跑也不会跑,你就当重新处一次。这么着彻底忘了他那小师妹,不是更好。

我说好是好,他名字难听。

狩姐说,从名字来说,也只有你家卢依能取出来。

我说,你也觉得拓跋文博很离谱对吧。

狩姐再次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我,好像在拷问我的肉体和灵魂,质问我为什么要跟这种人过一辈子。

阿扬是生出来了,六月生的,生下来的时候,他跟我说,这孩子和陛下长得很像。我觉得还挺微妙。本来想着要不到十月份,给卢依过个假生日,我也无所谓,反正他开心就行。结果所有原本正常的事情,一旦发生在这家伙身上,就格外离谱了。

秋狩的时候,卢依,啊呸,拓跋文博,在傲雪殿里躲懒不出去,我说,别懒,走。

卢依,呸,拓跋文博,唉,还是叫舆地吧,我应该对我自己好一点。他说,臣不会用弓。我说没事我放你进去当诱饵,你爬得一手好树,等白虎来了,你就上树,我射。

他想了想居然同意了,说,也行,我觉得老虎没我会爬。

我好想说你快爬。

结果还没进场呢,他那老叔叔卢伦一把扑过来,连着他那两个堵家的姐姐,摁着他使劲儿哭,说卢依啊你终于回来了。我寻思卢家是要反了,我那么大一个女帝没见着呢。

然后卢伦就说,你不是凤君吗。

我懒得看,已经自己溜了。后面是我听夜来说的,夜来说,然后我大姐夫一脸震撼一整年的表情说,我是拓跋文博。

我哈哈大笑,问然后呢。

夜来说,然后卢献伯就跟堵琪琪把他拉去一边,叙述完了他本来不长的一生。

我说,所以呢。

夜来说,所以他回去了。

我快笑死了,问,你说他想没想起来。

夜来说,我大姐夫这个脑子,不好说,不好说。

结果就是夜来永远是对的,我第二天散了朝去御书房批折子,打头一份和离书,震撼我家一辈子。我还寻思着谁这么大心眼儿,和离书也送给我批,捡起来一看,臣拓跋文博谨上。

我寻思这是想起来了?那还挺有仪式感给我写份和离书。

结果最后写了一句,卢老头子说我是陛下的凤君卢依,虽然我不信,但是他们逼我,我只好跟陛下和离。

我看得嘴角直犯抽抽,搞不清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,索性彻底不去想,往和离书上写了句已阅,就让侍卫给送回去。

反正……反正凤君是找回来了……有没有完全找回来……我说不好。

反正到今天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。而且老三和老四的抓周宴是一起办的。说起来我就气啊,我太气了。

气有什么用呢,我看这个拓跋文博,是一点都没打算想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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